依然能朦胧中看见坐在男人腿上的温柯。
他想起住在出租屋那阵,门口放着炒菜炉,油烟熏黑整面墙,从来没觉着脏,抽两个小板凳坐着,一盘青椒肉丝,一盘香菇肉片。那段时光现在想起来,居然美化到一定地步,蒙上几层滤镜,连女人的面庞都泛着光。
他真后悔了,可这份后悔只能藏在肚子里,他以为温柯会给他一根绳索,把他从绝望的境地拉扯出去,却没想她亲自往他背脊放上了最后一株稻草。
就像他把她甩在路边,开车扬长而去,没鞋带的帆布鞋走起路来一甩一甩,天黑后身影拖长,但那又怎样。
把疼说出口,这个字会折叠压缩,没人能感受到,除非亲自承受。
所以,这一株稻草。
铺天盖地的重量压得他也直不起腰来,趴在地上,奋力喘息着。
魏子天没心情跟那波好友聚,平安夜晚上热闹,跟他们打声招呼,把钱先垫付了,大摇大摆领着温柯走。
温柯坐在车上出神,魏子天在夜莺大门口跟郝文宇唠了两句,开车门问她在想什么玩意,女人回答。
“天哥,怎么不给他砸几个酒瓶子。”
魏子天本来没多想,忽得人一愣,这疑问很唐突,问完又冲他笑得相当温和。
温和到一定地步,却又让男人开始烦躁。上车把门关得震天响,插钥匙启动。
“爷等下给你买几个苹果。”
“心态放宽点,眼放长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