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包养他已经有三个月了，最常说的一句话仍然是：“艹我可以，别爱上我。”

每次这个时候，季乐总是用更猛烈地撞击来回应这个没有良心的男人。

他总是这样，在彼此身体最接近的时候说一些距离最遥远的话，季乐早知道的，却始终没有办法坦然接受。

他知道自己只是个替身，只是个好用的按摩棒，只是个不需要负责也不粘人的情人。

每当想起这些，他都恨不得捅穿身下人的肚子，用精液灌满他的嘴巴，让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再也说不出伤人的话。

但当那人的眼睛里盈满泪水，身上遍布青紫的痕迹，嘴唇被弄得殷红，连声音都发哑时，他又总会自责。

他们从没接过吻，季乐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因为他见过那人跟别人接吻，他会眼角通红的张着嘴巴，会露出迷茫又色情的表情，会流出下流的唾液濡湿前胸。

那个男人就那么吻着他，欣赏着他的神色，享用他的身体，让季乐嫉妒的要命。

但季乐这辈子都不可能比过那人了。

活人尚可超越，死人必是经典。

季乐每次握着江宏的腰操进去的时候，都在想，张琪钰当初是不是也是这样把自己埋进他的身体，在他里面留下自己的体液，让江宏一直念念不忘到现在。

江宏被操的满眼泪水，浑身痉挛的时候，脑子里是不是还在想张琪钰当初也是这样肏自己的。

季乐知道自己不该去纠结这些，但这些念头总时时刻刻盘旋在他脑子里，折磨着他，如影随形。

只有把自己埋进江宏的身体狠狠地顶弄他时，季乐才能偷得半分心安，在心里偷偷安慰自己，至少在这时，江宏的迷乱舒爽都是我带来的，他完整的属于我。

但他现在连这些都要失去了。

他攥紧手里的合同解约申请书，盯着坐在对面的江宏，试图从他表情里看出哪怕只有一丝的不舍。

但江宏除了做爱之外万年不变的表情告诉了他答案：没有讨厌，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喜欢，没有爱。

他季乐跟路人甲，跟随便从路上抓过来的任何人没有丝毫不同。

季乐有点狼狈的收回视线，难过的要命。却只能抿紧嘴僵着手签下个歪歪扭扭的名字，他不想在离开的时候太不体面，让江宏觉得他拿得起放不下。

季乐窝在屋子里颓丧了好几天，直到一个朋友打电话喊他出去聚餐，才踢开满屋子的酒瓶，爬起来捯饬自己。

卫生间的镜子里映着他浮肿发红的眼睛，蜡黄的肤色，鸡窝似的头发。

季乐撸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脱掉衣服洗澡。

他的身材非常不错，算得上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和张琪钰肌肉鼓胀的模样一点都不像。

季乐垂着头站在淋浴下，任由水沿着发梢爬了满脸。

他伸手拧大淋浴，喷涌而出的水堆积到鼻翼下方，有一种难耐的窒息感。

伸手抹了把脸，那双向来含着笑意的眸子黑沉沉的，有种风雨欲来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