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傍晚,冉箐刚从大道上走回家,就看见一辆车子停在门口,应该是父母回来了。
她走进家,很不意外地又看见坐在宝宝椅上讨厌的小家伙。
鬼知道她为什么看他不顺眼,更别提这种埋在心里的感觉,令她无时无刻都在改变心境。
母亲立马迎上来说:“是不是一中有四个学生被杀害了?天哪,这事儿…你活着真是个奇迹。”
母亲沉浸在自己的氛围里,眼睛既关爱又包含着温柔的母性望她——她的女儿。
“听到消息后我立马赶了回来,你要的礼物忘买了,抱歉,宝贝。”
女孩摇了摇头,二人心照不宣。
“爸爸呢?”
母亲“啊”了一声。“去外地工作了,大概一个月就会回来。”
冉箐翻了个白眼走到小家伙那儿拿走他的零食上楼了,留下哇哇大哭的男娃娃。
母亲沮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丫头——再怎么说也是你弟弟,就别欺负他了。”
晚饭的时候,母亲拉着她问起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有交到好朋友吗?”
其实母亲想问更深层的事,问这句话只是为了更好的引出她更想了解的问题。
只见女儿带着羞赧的神情摇了摇头:“没有。”
母亲有些意外,不过还是严肃地问道:“没有那个吧?”
女孩看起来更加局促,实际上她在为别的事发愁。
看了看像个白痴一样张着嘴发出不明叫唤的弟弟,冉箐大声回道:“没有。”
晚饭很快结束,冉箐留下来洗了一部分碗筷便上楼了。
佛像戴在身上让她安心许多,不过很快她便陷入了沉思。
那真是自己的疏忽导致的吗?如果有别的结果,那一定很有趣吧。她垂下眼,伸手捞起脖子上的白玉佛像,弯了弯红唇。
等待一个时机,让谜团自己解开。她身陷其中,却不想触碰,就像每一次的故意被自然轻易化解一样,任由它走上原本的大道。
姑娘累了,躺在床上不一会便睡着了。
晨间,天微微亮的时候,从后半夜开始,雨就下到现在。
现在起了点雾,她从窗户边向外看去的时候,远方的树木与建筑只露出一个可见度不高的轮廓。
这样的天气,母亲送她去了学校。
冉箐坐在副驾驶上,趴在窗前看着什么。然后母亲母亲就看见女儿猛地缩回身子,像瞧见了什么一般。
不过很快她便被前方拥挤的车辆弄得需要集中注意力。
十二月很快来了。
距发现女尸的那个日子已经过去几乎一个月。局子里没有什么消息,学校里,大家也在课后讨论。
冉箐知道那种被跟踪的感觉消失不见了。
傍晚,黎墨满身伤痕地回了家,深棕色的眼眸中充斥着疲惫。
原本整洁的衬衣领口敞开着些许,露出少年渗着汗珠的胸膛。扣子那儿的衣料已染着泥土,不仅如此,他全身上下全都沾到了。
继父不在家。黎墨忽然就失去了力气,不如说他一直——如往前的岁月里,像精神失常的病人失去控制。
少年倒在一边儿的门上,手里紧攥着一把带血的刀,背上还背着书包。
二十分钟之前。当他从学校回来后无所事事地在周围闲逛时,一个男人瞬间将他拉扯进脏乱的巷子。
他尚未看清对方的脸,就被压制在破旧的轱辘上无法动弹。
当黎墨回过神来,面前的这张脸是一位与通缉犯画像七分相像的男人。
他们彼此沉默着,黎墨去拿自己的刀,心跳让他无法快速冷静。
“唔……”黎墨被打了一拳,在左肩往下一些的肋骨上传来刺痛感。
对方拿出一把几乎有着致命伤害的武器,一把重锤。
黎墨眯着眼已经意识到不对劲。
不过此时,他的左手已然亮出一把极其锋利的猎刀,在以往数多次经验的累计下,他迅速地往男人的腰部划去,而后在一瞬间逃离了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那里,靠近田野……
黎墨倒在家里的地板上,脑子闪过一辆黑色的面包车,以及一路上的行动,他奔跑时一定会有人看见。
他睁开眼,突然发出笑声。应该感到侥幸的,他却感到靠近死亡的兴奋。
应该过不了多久,还会出事的……前提是他对今天的事儿只字不提。
刀上的血不多,那个男人的伤口应该属于不深不浅的程度。黎墨从地上爬起来,去二楼的洗浴间冲掉一切脏污,顺便脱下衣物准备洗澡。
他开始对刚才的记忆感到淡漠,他忘了一些事情。他看向自己的腹部,那儿有些许青紫。怪不得会疼。
黎墨去碰伤口,闷哼一声,去下楼拿医疗箱。
显然,没过多久,又有一具尸体被市民发现。
……
二月份到了,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