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为何。
来人有着一双蓝汪汪的剪水双瞳,并一张狡黠艳绝的脸。
正是燕脂。
而让十公主更为吃惊的是,姜将军像是早就知道了,不紧不慢地向燕脂见礼道:“卡兹女王乔装打扮,来此作何打算?”
燕脂朝十公主眨眨眼,下一刻对着姜将军却是不苟言笑:“姜将军说笑了,孤以为,这三年来孤的诚意已展露无疑了。”
“女王的诚意,说的是将大王子二王子从王储抓下,并手刃君父?”
燕脂嫣然一笑,眼中却夹着冷冷的寒光:“你们汉人说得好,无毒不丈夫。我既想坐那个位置,自然要比你们这些大丈夫更毒些。”
姜将军也不与她废话:“三年休憩,怕不是你们卡兹内斗消耗,无暇他顾。你们这求和,并无诚心,也无诚意。”
“姜将军,我们两国边疆打了多少年?胜负一直没有分出,就算你不累,你手下的人,商队,城里的其他人呢?”燕脂站起,紧了紧身上的袍子,那水滑的皮毛将她映照得华贵动人,“我既然敢来,就带了你们难以拒绝的筹码。”
燕脂眼波一转,朝十公主看去:“就算不为这些人,就当是为了当年的救命之恩,孤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说着她将拿起手下捧出的半卷残章,“听闻你们汉人的皇帝,追踪凌氏一族的密术已有三代,殊不知,这密卷早就被凌氏残部带到了我们卡兹。不知这半卷残章,能否作为孤的诚意?”
姜将军在听到“凌氏一族的密术”之时便神色大悚,忽地怒目圆睁,竟然高声叱骂:“女王!半卷密术,终究是凌氏的密术,与你们卡兹的诚意有何关系?”
燕脂毫不在意,挥挥手让已半刃出鞘的手下退下,在军营中的椅子上坐得愈发稳当:“当年你们汉人,将凌氏一族几乎屠了个干净,是我卡兹庇佑了他们,是他们自愿献上此宝物给我们卡兹,怎么不能算我们卡兹的东西了?”
“胡言乱语!”姜将军手已压在了腰间的佩剑上,十公主却先上前一步拦住了他:“师父,不如让毓敏来与女王谈谈。”
燕脂来了兴致,两手搭在了桌上:“是了,姜将军,和谈和谈,和才能谈嘛。打打杀杀的,怎么谈?”
姜将军低声想要劝十公主回去,却感到十公主的手用力在他手上紧了一紧,知她意已决,只能卸了力,深深看了燕脂一眼,掀帘出去了。
十公主却不急着与燕脂谈,而是在她面前坐下寒暄:“经年未见了,燕脂。”
燕脂转了转眼睛,却只抬了抬下巴,颇为自得的样子,不接她话。十公主也不说话了,展开了那卷密术细细看来,可惜却看不明白。她摇摇头:“这卷密术,你就算交给了我们,也无人可辨真伪。”
燕脂扬起了眉毛,很不服气似地:“这不可能是假的!”
“怎么证明真假?万一你随便拿了个破卷来糊弄我们呢?这东西看起来也不真啊。”
“这可是我师父亲手交给我的,怎么可能是假的!”燕脂气得站起身来,“好你个十公主!如果这个是假的,那真的在哪?”
见十公主眼中似有戏谑的笑意,燕脂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愤愤不平地坐下,双手环胸瞪着眼前这个人:“本来还想给你送个礼的,现下看来也没必要送了。”
十公主将卷轴卷起,慢条斯理地还嘴:“就算女王不送给十公主,那燕脂就不能送给毓敏了?”说完两人竟相视一笑,不复之前的针锋相对。
十公主叹道:“没想到,你的师父竟是凌氏族人。”
燕脂小小地撇了下嘴:“就许你有师父,不能我有一个吗?”
十公主失笑,燕脂还是那样的脾气,并未改变,笑着接了一句:“那你师父现在在何处?不如让他来为我细细讲解一番。”
“我师父他……”燕脂突然将话头收住,很快将话锋一转,“哼,你那个情郎不就是凌氏一族的?让他给你讲不行?”
十公主愣住了,没想到燕脂还记得这件事。她低垂下眼睫,很轻很轻地摇摇头,这是三年来她第一次主动提起十二:“他……并不是我的情郎,而是我的……弟弟。”
闻言燕脂将一双蓝眼睁得滚圆,突然站起身来紧紧握住了她的双手:“你的弟弟对你做出这种事情,你竟然还忍得住!我问你,你可有将字还给他!”
“他……说来话长,此事我已不想再提……”
“你怎么这样心软!”燕脂怒其不争,狠狠地挖了她一眼,将她重重摁在了椅子上,“对这种弟弟,就应该将他的手脚筋挑断,囚在地牢里,不仅要刻字,还要喂药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十公主被她暴怒残忍的话语惊到了,嘴里竟不自主地为十二辩解:“不……他救过我的命……还放了我自由……”
燕脂轻哼了一声:“像你这般心软,怪不得还只是个公主。”
十公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电光火石间不知怎的想起了锦匣中的那个人偶,而燕脂如此熟悉凌氏一族,遂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凌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