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工作总是爆量,直到自己结束工作,收拾桌面、关机,这都是晚上八点多的事了。
我瞥了一眼墙上掛鐘,是比平常早了十分鐘,这样也不算违背前辈杨乐芙的叮嚀吧。
熄灯,离开办公室,我拖着装有自己所有家当的大型行李箱,缓步走在空清清的长廊上,低着脑袋,也是到了这刻,才有时间开始思考,今晚,自己该睡哪。
「早知道现在会无家可归,就应该趁早上把杨乐芙她家的钥匙抢来了啊!」
「不对不对,抢了钥匙又怎样,我又不知道她住哪。」
「唉……」
就这样,我的思绪飞速运转过后,又是长叹一声,没个结论,只能继续在这里唉声叹气。
不知不觉,来到早上与小林笑着分道扬镖的电梯口前,我的视线驀地一黑,冷不妨的撞上一堵肉墙。
更正,是『非常坚硬并且紧实』的一堵肉墙。
「谁啊?挡在这里,当自己是路障了吗?」
我含怨抬眸,小林那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就这样撞进我毫无防备的视线里。
奇怪了,为什么我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我们最近特别有缘,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见他?
我撇撇嘴,才想控诉被他撞得我头很痛耶,就被对方抢先开口,声音依然凛冽,「怎么低着头走路?」
被他这样一说,好像真是我的不对。
只是,我想了想,弱弱反驳回去,「都这个时间点了,公司哪会有什么人啊!倒是你,小林,你怎么还在这啊?」
「……加班。」
我的眼神怀疑扫过去,这人是有没有这么热爱工作?张经理跟杨乐芙不是都出差去了吗?家里都没大人了还不知道要偷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他太诚实还是太笨。
「喔。」
我按着撞疼的头顶,没太多追究,顺手按了电梯,「那,一起下楼吧。」
「……好。」
语落的同时,电梯正抵达,应声开门,我拖着沉甸甸的行李箱走在前头,人都已经跨到电梯里了,那大行李箱却像是刷存在感似的,底轮卡在接缝处,一动也不动。
「呃……」
顿时,我尷尬了,再费劲拖了拖拉桿,还是不动如山。
仍站在电梯外的小林见状,不动声色的伸手,轻轻一带,行李箱已乖乖滑进电梯。
「谢啦。」我又是尷尬一笑,接过拖油瓶一样的行李箱。
电梯缓缓关门,封闭的空间一下子变得静默。
小林与我并肩站着,就算没有望过去,我都明显感觉得到,某人那凌厉的眼底闪着锐色,落向我们面前那个颇佔空间的大行李箱。
我只好开口解释,「呵,最近工作太忙,我都忘了房子租约到期的事了。」
「然后?」他侧目,看了过来,语气微微上扬。
「然后,我就被房东赶出来了。」说完,我还自己乾笑两声。
这都能忘?
那浓鬱深邃的眸色一暗,感觉他是想谴责我的。
「没关係,」
因此,我话锋一转,赶紧接着说道,「还好我朋友很多,以前理工系上的同学都还有在联络,虽然,都是些宅宅,但是他们心地都很好,应该会愿意让我借住个几天的。」
语毕,电梯门开,到了一楼大厅。
「所以,掰掰囉,小林。」
我一个转身,原想很是瀟洒的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离开,殊不知,那拖油瓶一样的行李箱底轮又卡在电梯接缝处一次,不动就是不动。
真糗。
我的窘状直落小林鋭色的眼里,他微不可见的拧眉,早我一秒,跨步上前,越过我的侧身,直接攥住我的手肘,以及我沉重的行李箱。
眼见电梯门就要关上,而我还愣在门缝间,小林又是径直朝我伸手,转眼间,电梯门已关上,我却又回到了稳速下降的电梯里,等到再次开门,已经抵达地下二楼的停车场。
「你……做什么?」我喊道。
「你一个单身女子,还真的要去借住别的男人家?」他没正面回答,但却逕自拖着我行李箱走。
我跟在后头,急忙解释道,「不是别的男人,是宅宅!是肥宅呢!」
对方显然不接受这个说法,唇线抿得紧紧的,没将我的解释听进心里,只是眸色越发深沉。
「你这什么表情?难道是鄙视宅男的意思吗?」
我不满,超前拦住他的去路,逼着他停下来看我,「是,人家宅宅是没你帅、没你香、没你身材好,但是,人家肥宅心地善良、而且,还很有爱心。」
殊不知,默了默,他才又薄唇轻啟,声音淡淡的,但却自带压迫感,「……我也心地善良。」
「呃……」我清清喉咙,忽然无语。
不等我反应,他又迈开疾风般的坚定步伐。
我不死心,小跑步追上他,换个说法,「不是啊,都这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