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做什么?”
她怔了一怔,看着对面从屋子里走出来的男人,一时间感到有些不真实。
“这是什么表情?”
看着她那泛红的鼻头,有趣的是她的神情。
像是没想到他会出来跟她讲话一样,眼睁睁的看着他。
禾霓反应过来,撇开头去,能感到自己一张脸涨得通红。
“怎么哭了,跟良骏吵架了?你会跟他吵架?真是稀奇。”
“没有吵架,你不要跟我说话……”
“你在我眼前,这我恐怕做不到。”
西章看着她就要转身离开,无奈道,“你害怕什么,要是他上楼了我自会消失离开,不用你担心这些。”
“说的好像我单方面欺负你……”
“什么?”
她不再说话,听到李西章的声音,“原来不是吗,也是,对你好像不是,对我就不止如此了。”
他在讲什么,禾霓听不懂,只是抬头看着他,见他手里端着一个玻璃杯,里头盛的都是红。
红的叫人眩晕。
这一幕过于熟悉,她一下就想到很久之前,她跟这个男人在这里对话,当时特是这样一幅场景,她还问他,他在喝什么……
“这是别人献的血,先到医院里再到我手里,可不要误会我。”
见她直盯着,他先解释一番。
如此,不是甚好?
禾霓想,那为什么还要来吸她的血……
李西章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笑了,直说,“要是不能咬,吸你的血,你我怎么上床,做爱?”
“你不要在这说这些话!”
“聊聊你为什么哭?你肯说吗,说出来吧,说出来会好受很多。”
他忽然想到一个形象来贴切自己,“从前大寨里的妓女,也有少爷掷千金来与她上床,做情人,有什么心事从家里逃出来,还有个地方可去,有个人可以吐苦水,那里知己遍地,不仅唱,吟,靓,样样俱全。”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
形容自己是“男妓”,要她向他倒苦水,亏他说得出来。
她张嘴想要压他一头,“我才不是嫖客,你不要乱说。”
他笑说,“是,我这个情人可不需要你一掷千金买我床头位置。”
禾霓瞪他一眼,李西章笑了笑不再讲话,只是靠在那处陪着她。
不知为何,面对李西章时,她嘴巴硬得很,实际上她有些想他继续追问下去。
再多问几遍,说不定她就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口了。
可他不再询问,禾霓悄悄侧头看他,才发现他不知为何也是看着地面心不在焉。
“你、你以前去过吗?”
“什么?大寨,青楼?”
他张口就是与她打趣,“还是戏院?”
“你了不起。”
西章讲,“那是有钱人才去的地方,从前我没钱。”
“……你从前都是做什么的?”
“苦力?做过很多,快要记不得了,后来也去过兵营,起初怕熟人认得,时时要造死,换个身份或者换个地方生活,后来累了,知道便知道吧。”
禾霓瞧着他忽然走过来正脸对着自己,看着他那张脸她遥想,“你不去戏院吗?登台演戏不好吗?”
李西章摇了摇头,“不能叫太多人脸熟,否则我无处可去。”
忽然想到,她好奇向他问,“你和良骏的奶奶……”
“我认识她的祖父。”
见她心情似乎转好一些,他继续道,“从前他家里起初是做五金洋杂货,我当时在教书,与她祖父一次偶然间认识,那时她父亲还没有成婚,还没有她呢,说起来还有个有趣的故事……似乎要下次再讲给你听了。”
说到这里,她听到了里面的开门声。
禾霓转头,发现是良骏进来了。
宋良骏没想成她站在阳台吹风,一时间叹气,“现在有冷静些吗霓霓?”
“良骏……”
“不要站在那吹风,回屋里。”
禾霓侧头,对面的人已经不在,屋里头也是黑暗的。
她走进屋里,拉上门。
“你能想开就好。”
不是她自己想开了。
只是李西章将她的注意力转移了,她来不急伤心了而已。
良骏说,“以后我不会再说这些话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讲话,忽然又有些惆怅。
“不要再生气了。”
他过来抱着她,亲昵的吻落在她脸上,唇上。
禾霓与他拥吻,唇齿交融,“我没有生气,只是有些难受,现在好多了。”
“怪我。”
她牵住宋良骏的手摇了摇头,叫他不要再自责了。
宋良骏看着她的脸,暗叹自己有这样的女人。
他们本就很少吵架,这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