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镜一听真急了,上前就把跪着的明诚给拉了起来,明诚跪久了一时还站不稳,明镜就急着推着他让他追上明楼:「快!替我去看着他,别让他惹出事来了。」
明诚双腿好不容易跑利索了,大哥已经开着车离开了明公馆,明诚也只能追上去。
***
稍晚,在大门口来回踱步等了又等的明镜,终于又把他们两兄弟盼回来了,两个人都沉着脸,但看来两个人都好好的明镜才放了心,可两人都只是对明镜说了一句回来了,就一个上楼回房,一个进了自己的房,丢下了明镜一人在客厅。
阿香方才不在去为明镜办点事,直到刚刚才回来,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家里的气氛这么怪,看时间差不多了,来跟明镜说要先去做饭了,明镜点了点头让她去。
晚饭时间,明镜让阿香喊了两人,两人也都到饭厅来吃饭了,明楼走在前头坐了下来,明诚又跪又跑了一路,看来双腿并不舒服,但还逞强的没开口说一句,就坐到了明楼对面的位置。
气氛安静得吓人,直到明楼的声音打破这份寂静,他拿出一只錶盒,交给了明镜。
「大姊,明台一直很喜欢这只錶,我想託大姊去香港看他的时候,把这只錶交给他。」
明镜接了过来,打开,马上就认出了这只錶:「你不是说了要等明台开始工作了,才把你手上的这只錶送给他吗?」
明诚闻言抬头看了那只錶,明白了明楼的用意,明台回上海后等于正式领受了这份职务,那么就是明楼所说的「开始工作」了。
「学生也是一份职业不是?」
明镜点了点头,閤上錶盒收下錶,然后就见明楼又开始吃他的饭,似是找不到话题,然而明诚吃饭一向是很认真的,如今更是从头到尾不说一句话。
接下来的晚饭就在这样的沉默中进行,明诚吃没几口,就说吃饱上楼了。
明镜看着他饭才吃了半碗,连菜也没吃几口,哪里还是平常那个胃口极佳的明诚,皱了皱眉头放下碗筷。
「明楼,你还在怪阿诚?」
明楼的心情很复杂,又怪阿诚撤回了保护大姊的人,也怪自己同意了阿诚把古玩店提供给南田,虽然换得了南田对汪曼春的猜忌、换得了南田对阿诚进一步的信任、换得了对古玩店反水的报復,但若赔了大姊进去,就怎么也不够。
「我怪我自己。」
「这事跟你有什么关係?」
明楼叹了口气,想着是交代出部份事实的时候了:「大姊,我怪我自己没有早跟你说明一些事情,才让你无端遭遇了这回的危险。」
「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大姊去古玩店不是为了买什么古玩。」
明镜的双眼有些心虚,故意别了开:「胡说什么?」
「大姊,我知道你有一些需求,而我也有,或许……我们可以试着互取所需?」
「你……在跟我谈等价交换?」
「算不上等价,阿诚是我的得力助手,他,我是不换的。」
明镜想了想,终于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就该知道他们之间没有祕密:「阿诚跟你说了我需要他当顾问?」
明楼点头,接着说了:「大姊想转移资金我本可以帮大姊的忙,但身分并不合适,我可以把阿诚先借给大姊,只是借,他平日最主要还是为我工作。」
「你知道我借他想做什么?」
「大姊,我知道你要带去香港的两箱货是西药,我帮你免了关税,我也知道你要把银行迁去香港的目的,这一点我可以吩咐阿诚帮你办到,我还知道你今天去了古玩店被抓,是为了买炸药。」
「你……你想说什么?」
「今天,我收到确切的消息了,参与这回和平大会的要员,要乘坐一趟专列由上海到南京,可这趟专列的安保等级已经升至绝密了,每个单位负责自己的安保工作,为求若有万一,不使所有的机密一次洩露。」
明镜很意外能得到这个消息,这不是黎叔一直查不到的吗?既然安保由特高课及特务委员会负责,那么明楼会有办法拿到车票吧!
「你帮我免了关税、让阿诚帮我,你何不再帮我一次,给我两张专列的车票。」
「不行,这两张车票给了大姊,对你、对我都是致命的。」
「所以你帮我这些忙,到底想要由我这里求得什么?」
「我需要炸药。」
明镜气恼,明楼这是故意气她的吗?她不就是为了买炸药才惹出今天这么一齣的吗?
「你没有车票,我没有炸药,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大姊,你怎么忘了,我们是有办法取得炸药的。」
「你是说……我们家的矿场?可矿场的炸药是开矿用的,每一斤都在政府登记备案过,使用多少都会有人监督及记录,我若能拿出炸药,还得去黑市吗?」
「大姊,以后这种跟政府文书有关的事,你好歹跟我商量一下,开矿用炸药的用量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