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她再醒来,正身处一间竹屋。
悠悠从榻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空中弥漫淡淡的清香。
屋内摆设简洁,只有桌椅床榻,此刻木桌旁正坐了个青年身影,如玉的长指摩挲着茶杯。
“我师弟呢?”悠悠脸色微沉。
“放心,他没事。”一阵清风从门外吹入,青年垂散的发丝微掀。
他侧过脸,似是弯唇笑了下。
听到没事,悠悠松口气,打量这人的面容,尚未看清,便一阵头晕目眩,意识变得模糊起来。
她撑着手臂,险些重新倒回榻上。
他起身放下茶盏,走了过来,悠悠扶额止住眩晕感,察觉到身影靠近,下意识又朝人望去。
这次她还什么都没看到,青年伸出手掌,捂住了她的眼睛。
悠悠听到他笑了声:“你修为太低,是看不清我真容的,继续看,只会得不偿失地晕过去。”
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周身自会散出威压,小姑娘与他的修为隔着天堑,是做不到直视他真容的。
悠悠恍然大悟,点头应了声。
青年放下手,见她面色平静,并无半点惧色,眉梢微挑了下:“不怕我?”
悠悠揉了揉眼睛,暗自嘀咕。
怕有用吗。
待目光清晰了些,悠悠盯着他的手背瞧。
“我爹爹一直说,在青丘有个好兄弟,那人性情温和,英俊潇洒,最不屑于欺负弱小,对晚辈爱护有加……我瞧前辈十分有眼缘,莫非就是爹爹说的好兄弟?!”
青年见她扬起嗓音,露出一脸找到父辈故交的惊喜,似笑非笑。
“你爹爹的好兄弟恐怕不是我,我是涂山氏。”
悠悠愕然,原来是涂山的九尾狐。
她干笑两声:“我记错了,爹爹说的是涂山的兄弟。”
“是吗。”青年压低声音,“刚才骗你的,其实我是青丘的。”
悠悠:“……”
“我与你爹,唯一一点交情,就在这。”青年抬起右手。
他手背上布着血淋淋的伤口,像是新伤,但其实,已过去了多年。
盯了伤口半晌,他将手伸向悠悠。
“当年我一时不察,被伤到了,这伤痕至今微消。你既是他女儿,父债女偿,先把伤口的血舔干净。”
悠悠:“?”
她又不是狐族,有舔舐伤口的习惯。
“前辈我牙尖,不适合,要不……”悠悠迟疑道。
“留着让我爹爹来舔。”
青年一顿,大概在脑海里想象了下画面,默默收回了手。
“你倒是孝顺。”
“那是。”悠悠轻笑。
孝出自信,孝出强大。
这时候,一根坠着紫葡萄的藤蔓从窗外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