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甜,你尝尝。”
府侍尖叫一声,吓跑了。
跑的时候太过惊慌,摔在地上,白辛过去扶他,却嗅到一股比鸟血,还香甜百倍、千倍的味道。
他看向府侍擦出血迹的手臂,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张开嘴,露出染血的稚嫩牙齿。
“啊……唔。”
最后一刻,白辛用手把嘴捂住,忍住了渴望。
直觉告诉他,医师姐姐会生气,他不想做让她不高兴的事。
他忍的幸苦,双目发红,全身像着火了似的,疼的在地上打滚尖叫。
当晚天还没黑,白辛被赶出了府。
白辛本不肯走,他要留在那等医师姐姐,可府人用棍棒打他,还叫他“怪物”。
怪物是什么。
白辛听不懂,只想留在府邸,被赶出来后,趁着夜色,小身影鬼鬼祟祟,从狗洞钻了进去,他藏在假山洞里,想悄悄等医师姐姐回来。
但没多久,又被发现了。
这次那些人打的他很疼,他额头破了,满脸都是血,趴着门槛的十根手指被踩的没了知觉,昏沉沉没法抵抗,被拖拉着扔的很远。
等他醒来,一片荒郊野岭。
白辛头晕目眩,不知方向地走了很久,被村子一户人家救了。
那家老婆婆很好,给他包扎了伤口,还给他煮鱼吃,不过食物与他而言,都是寡淡无味的饱腹东西,他盯着血淋淋的菜板,食指抹了抹,含在嘴里,情不自禁地笑。
旁人瞧着,十分滲人。
“……你、你在做什么?!”“这小孩……怪物!”
“快走开!”
白辛又被赶走了。
大雨磅礴,他拖着湿答答的小身躯,躲藏在路边,堆积的干谷草里。
藏了两日,没有喝药,白辛颤抖着身躯,感觉再不饮血就要死了,忍不住将爪牙伸向平静的村子。
白越水找到人的时候,小白辛灰头土脸,蹲在鸡笼里。
他怀里抱着只咕咕直叫的鸡,嘴角沾着血,无措地看着她。
“……对不起。”白辛低头道,“你让我在府里等你的,我不小心迷路了,想吃饱了再去找你。”
白越水已知道她离开后,发生了何事,看着白辛满身的青紫伤痕,心里难受极了。
“是我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府里。”
白辛使劲摇摇头:“不对不对,你很好。”
他放开扑棱想飞走的鸡,从衣兜里,神神秘秘地摸出一个白生生的鸡蛋,他这两日藏在鸡圈里,发现村民都在找这个东西,想来是宝物。
“给你。”白辛小声道。
白越水愣了愣,反应过来,对上纯澈真挚的眼眸,扯起一抹温柔的笑,接过被捂得温热的鸡蛋。
“好,谢谢。”
她小心收了起来,正要给白辛敷药,听到白辛犹豫不决的声音。
“医师姐姐,我不是叫白辛么,为什么……他们都叫我怪物。”
白越水一默,随后将白辛脸蛋血污擦拭干净,杏眸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不是怪物,只是病了,知道吗。”
白辛眨了眨眼:“病了?”
“嗯,别怨恨那些百姓,他们只是害怕。”白越水将一株药草挽成环,戴在白辛手腕,摸了摸他的头。
“我会治好你的,别怕。”
甘涩的药草味道,驱散了白辛心底的阴霾不安,他望着面前的女子,望了许久,轻轻抓住她雪白衣袖。
“医师姐姐,你真好,我也想像你一样。”
白越水轻笑:“好啊,我教你医术,你以后叫我师父。”
白越水拿出药袋,从里面摸出一个银色铃铛,用红绳绑着,给白辛系上腰间:“说好了,这是信物。”
白辛好奇地拨动,听到阵阵脆响。
“信物是什么。”
“是能让我认出你的东西。”
白越水将白辛带回琳琅,白家德高望重的长辈,被她请教了个遍,得到的都是断言白辛活不过半年。
吸血蝠与体内的毒相伴相生,妖蝠王活了上万年,体内毒源积累到一种恐怖的境界,以他万年的道行都无法镇压,故而抓了很多人,将毒源从体内转移走,以此解脱。
白辛能被他长期饲养,多半是熬过了最初的毒发,奇迹地活了下来。
他的身体早已习惯毒素,每隔一旦时间被妖蝠王注入新毒源,就像注入新活力一样,妖蝠王死后,没有新毒源入体,白辛会像沙漠失去灌溉的植株,迅速枯死。
继续让他以毒攻毒,也是死路一条。
白辛到底是人,小身体能容纳蝠王都不堪忍受的剧毒,已不可思议,别的不提,毒发时能忍住痛苦不自绝寻求解脱,他的求生欲就远远超过常人,但再想活,身体也是有极限的。
“倘若将他体内的蝠毒根除呢。”白越水问。
“绝无可能,他体内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