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太古,即便魔尊陨落,福泽也延续了万年。若非两千年前,释九阴横空出世,将也是域如其名的荒泽,原本贫瘠的大荒之地,一手壮大到当世最强大的荒域,古域还能继续稳坐域首。
即便如此,这些年,太古仍是仅次荒泽的大域,实力强劲,域内,更是坐拥一众能人异士,魑魅魍魉。
界内最有名的画骨师,便身处其中。
合上窗,繁闹的市集之景被隔绝在外,画骨师拈着缝皮的针线,恭敬地朝一个身影行礼。
“三殿下,有何交代。”
庄隗拎出一个炼制人傀,扔到对方面前,连着一副画像:“把他画成这人的模样。”
画骨师瞧了眼画像,青年狭眸薄唇,一袭白衣。
“呦,还真俊,奴家画骨画了这么久,没见过这么俊的人,殿下把画像给小生留着吧,以后有人找奴家修改皮囊,照着他画,生意一定不得了!”
画骨师不识性别,时雄时雌可男可女,一会奴家,一会小生,还尽说废话。
“你和那些人不想死的话,尽管尝试。”庄隗不耐。
“要多久。”
“子时前。”画骨师道,“小生斗胆,殿下用来做什么。”
庄隗乌黑的指甲,在桌面点了点:“惑人。”
画骨师眼睛亮了,捏了捏傀儡,又瞅了眼画像:“殿下放心,奴家一定尽全力!”既惑人,还要稍作装扮……
寂静的室内,幽幽烛光洒向的墙面,一只手拈针拉着长线,在人傀皮肉间穿梭。
庄隗微眯着眼,端坐在一旁等候。
他要得到传承,已经被魔鳞选中的那女修,就必须得死,她死了,魔鳞还会找新的传承人,但凤翎在对方手上,魔鳞里寄附着魔尊的意志,一定不会轻易让她死。
要一劳永逸,必须引对方到一个必死之地,魔鳞都救不了她。
悠悠本想寻凤凰踪迹,无奈神识实在疲倦,找了个客栈睡了觉。
从午后,迷迷糊糊睡到子时。
幽蛟看她睡的香,也趴在床底下打盹。
醒来时,悠悠头晕目眩,缓了许久才下床,窗外夜空一片漆黑。
冷风扑面而来,她意识清醒了些,摸出地图,往一处地名上,她白天画的凤凰和蛟龙打叉。
都不在。
换个地方。
悠悠笔尖在蛟龙身上点了点,没看到人,她心里还是不安,能找到幽蛟就好了。
床底打盹的幽蛟,察觉上方动静,知道悠悠醒了。
睡意朦胧,他半阖着眼,瞅了眼窗前的女孩,想继续睡,想起顾赦的叮嘱,只好用尾巴抹抹眼睛,继续盯梢。
但就抹眼睛的功夫,他再从床底钻出脑袋,窗前已经空空如也。
幽蛟一愣,如离弓之弦蹿了出去。
小恶主?
人呢!
就在方才,悠悠正收起地图,余光一扫,身体僵住了。
院里,一道熟悉的人影浮现。
立在桃树下的青年,身形颀长,乌发红衣,长眸在夜色晕染下,漆黑明亮,勾唇笑时,比树上桃花还粲然好看。
悠悠脑袋懵了下,一时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人,不可能是白辛,是……师弟么。
怎么笑的这么……这么好看。
不对,是诡异。
悠悠摇了摇脑袋,是幻觉吧。
不然大半夜,久别重逢的师弟,怎么穿着她最喜欢的红衣,乌发披散,衣襟低低的,半阖的长眸看着她,隔着浓郁夜色,眼神隐隐透着旖旎的味道。
在勾、勾引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