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收费室的翟昇,隐约听见她们在小声商议什么。
“今儿中午不是刚…住个医生吗……”
还有其它人被抓住?
“喊她来看看,别真闹出人命。”
翟昇努力睁眼,隔着血雾,像一千度近视患者遥望像素风游戏的屏幕,只能看见糖纸大小的色块堆迭在一起。
一片红飘至眼前,女人温暖的手敷上眼眶,隐约可见两人紧贴她左右站立,状似挟持。
酒精,碘酒,镊子,最后是纱布轻拢在眼前,即便她真的在为他治疗,翟昇也不打算相信旁人。
“弄好了?”
女医生没有出声,也许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她们催促她。
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时,一个冰冷的硬块忽然滑进翟昇袖管。
他不敢置信地轻轻喘息着,忍耐眼球的刺痛,等人声灭绝,确认人都走尽了,再过半小时,他才小心翼翼把那硬块捞至脸前察看。
是一台手机。
翟昇在黑暗中摸索着,把它藏进收费室木椅坐垫的棉花深处,视线不安地飘向空无一物的远方。
一个不知何故同样被抓来的医生,能成为助他逃出生天的同盟吗?
虽然是个女人,但比一般女人冷静,翟昇沉默地陷入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