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也不记得。
呵,失忆,好样的啊
石羚似笑非笑。
周少骞迎上对方愈发玩味的视线,后知后觉到自己没穿衣服,窘迫起来。到底是他精虫上脑,理亏在先,于是举白旗退场:看在你生病,我不跟你计较。
天还未亮,她心里更加郁结。
这个周少骞是石羚的男朋友,出院以来就同她住在一起,两人交流不多,偶尔说句话他也是夹枪带棒的,动不动就摆臭脸。
看来两人的关系不大正常,再具体她不敢多问,怕曝露什么不该有的马脚。
石羚晃晃脑袋,撇去杂念,忍不住悲从中来,她还没来得及见聂从山最后一面,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辗转反侧,实在了无睡意,一骨碌坐到书桌前。
她不能这样放弃,要找机会再去见妈妈。
聂宝言永远都是聂宝言。
思及此,她抻手拉抽屉,但是动作艰涩,里头好似被什么卡住,满满当当都是卷宗。一使劲,表面那张豁了个大裂口,油墨晕染出毛边,彰显了主人翻阅的次数之多。
滨海市713案。
石羚愣了愣,这个案子她有所耳闻。
去年七月,几个大学生在上林六中附近吃宵夜,无端遭人骚扰殴打,警方行事拖沓不作为,社会影响恶劣。数月后迫于压力,才追究了其中一位陈姓当事人全责,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这件事背后少不了弯弯绕绕,滨海市政不干净由来已久,上边自有人不满,于是借着此事把聂从山调过来,也有意敲山震虎。
不过这案子经手的不是田文惠田大律师吗?关石羚什么事?
抽屉下面竖了只老式矮柜,柜门关不严,里面整齐码了几摞和花花绿绿的笔记本。
随手翻开,字迹深深浅浅,记录的都是经手案件的关键信息,有不少是她自己的思考推断,逐条分析,有理有据,很是用心。
石羚不知不觉看了半宿。
直到屋外响起阵刺耳的门铃,她抬头,还不到七点。
一大早又作什么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