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示敌以弱,待韩天骄心起时再一举而击之,韩天武功虽强,却绝少涉敌过招之机会,终至中计,心脉为鹰爪功所伤。
成秋一招得势,正欲续其功时,一道青影已迅无捷伦地自旁扑将过来,成秋不料旁边竟还伏的有人,已来不及收势,掌劲随转击向来人,这一掌是他全力施为,威力岂同小可,二人双掌甫接,来人随即震退三步闷哼一声,硬受了成秋这凌厉的一掌,一口鲜血喷出长发散乱跌落在地,竟是个女子,正是韩青为救韩天而发,成秋见状亦是大吃一惊,忙收势凝力待发。
韩天和韩青二人接连受伤,虽只闷声轻呼,但于韩若冰却响若雷霆,二人均是她苦心栽培多年的弟子,她知自身已老迈,除二人外再无其它亲近之人,心所系之身即散乱,虽只略一分神,胜负已然论定,只见长剑势如长虹贯日,逕自破闇伏浪而至,寻着韩若冰招式变换身形微滞的瞬息间,一道剑光伴着低鸣剑音声已至韩若冰胸口处,只再进得半分便即刺穿心脉,然黄木道长却是凝力未发,一式「归去来兮」竟只使了一半。
韩若冰望向长剑,万千思绪如浮光掠前,脑海中满溢了过去的记忆,霎时间韩若雪扑来替她挡了一剑的画面再次现起,回忆乍现,一股椎心刺骨之痛猛然炸开,她只觉四肢百骸俱如火焚,正是散功之相,黄木道长长剑迅即虚点她心口週穴,欲护其心脉,却愕然而止,只见得韩若冰摇了摇手,满头乌发瞬间化雪,面上尽是苍老之色,凄然道:「是你胜了!」
黄木道长朗声道:「恕老道儿眼拙,尊驾可是修罗教主韩若冰。」韩若冰面容苦涩正欲答时,却听得一声轻喝:「她不是韩若冰!」声音自旁传至,闵子騫见状大喜道:「铃儿!」只见铃儿佇立洞前满脸泪痕说道:「她是韩若雪,韩若冰早已身死」,眾人闻言皆讶然看向她,韩若冰平静的道:「没错,我是韩若雪,你是如何知晓的。」
铃儿缓缓走近逕将手中之书递予韩若雪,缓然道:「唐门自始至终没有对不起你们,祖师爷爷对你姐妹俩都是一样的情份,你误服毒丹他亦是后来才知,朱雀丹本就是逆天而行,他岂知其中竟有一丹不可服呢!」
韩若雪缓然揭开泛黄纸页,眼前字跡正是唐文亮所书,她想起当年她俩姐妹一起遇到这唐门少主之情景,韩若冰接下修罗教主后,她便成为了韩若冰的影子,世人都道修罗教主冷酷残虐,却不知这杀伐之事多为她所为,她亦料想不到,当玉虚子刺向她时,韩若冰竟会捨身替她挡了这一剑,自那天起,她知道韩若雪已死,韩若冰却会继续活下去,替她完成修罗教的使命。
韩若雪只看了数行,眼角逕自泛下泪来,她与韩若冰是双生姐妹,容貌声音皆神似,旁人皆难以辨别,但细腻如唐文亮岂有不知,唐文亮为救身受剑伤的她,急迫下以朱雀丹救之,却不料七枚丹药中竟有一枚死丹,尽纳其馀丹药之剧毒,待他知觉有异,韩若雪已为人带走。
韩若雪只看了数页便再也无法继续,这本由唐文亮所书之册记下了他为寻解方,以身试毒的种种。」
她看了看韩天和韩青俩人,繆思良久后一抚长发,才发觉早已尽成银丝,剑身馀光映现着的却是一张苍老而陌生的面容。过去的种种究竟是为何而做她已不再确定,在眾人的注视中,这位昔日震慑武林的玉面修罗缓然离去,凄然道:「从今而后,世上再无修罗教!」随向韩天韩青一摆手,背影淡然远去。
韩天勉力站起走向闵子騫道:「仙儿是个好姑娘,我会将她平平安安的送回,请你见谅。」
闵子騫闻言一愣道:「仙儿在哪儿,你们把她怎么了?」
韩青伸过衣袖拭去嘴角血跡道:「我已将她带来此处,就在洞后。」
闵子騫一闪身正欲过去,洞后却传来一声:「闵公子放心,仙儿姑娘是敝教的贵客,我们岂能慢待。」随即转出数人,其中一人扶着仙儿自洞后缓缓走出,竟是肖风。
肖风缓步走到铃儿面前行礼道:「少主见谅,我本是修罗教门人,受教主之命伏居于唐门,自知罪行重大,请少主降责。」
铃儿摇摇头道:「这事别提了,谁没有过去呢?世间很多事是由不得自己的,只要对得起自心就行」说完逕自望了闵子騫一眼。成秋和易行之听得尽皆赧然。
黄木道长拈鬚微笑道:「铃儿姑娘说得好,深得我心,我老道儿授徒,看得也是徒儿的人品,而非他的出身来由,入得我门下来,就永远是我弟子。」说完逕向韩天韩青走去,缓然道:「你俩位又当何去呢?」
韩天扶着韩青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师傅走了,修罗教散了,仙儿姑娘也在这里了,我,我还是回寒溪镇去吧!」
黄木道长顿了顿首微笑道:「如果两位不嫌弃老道儿功夫的话,不妨到我黄山派走一走吧!」
韩青道:「道长是在说笑的吧!」
黄木道长言道:「呵呵呵!十足真金,绝无虚两,有你们俩作客陪老道儿,肯定比我那些只会念经的徒儿道孙强得多了!」
韩天和韩青彼此对望了一眼点头道:「这就谢过道长了,待寒溪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