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配合完美。
一个要和离,一个死也不和离。
一个貌合一个神离。
皇上拍案怒道:“你们俩个,不要再吵了!修罗王妃,你以为你和朕这个儿子和离,你们凤家就可以高枕无忧,安然无恙了吗?”
她神色委屈,泫然欲泣,掩面道:“臣女与王爷和离之后,愿意青灯古佛,再也不涉红尘。”
“父皇,不要!”云惊羽这次是真情流露,心中暗暗道:丫头,不要啊,你可别玩儿大了。
“皇兄,臣弟倒是觉得王妃的话有道理,既全了她的孝心,又帮了羽儿。”安王把玩着手里的玉佩,淡淡一笑。
皇上点点头,再次转向她:“朕这个儿子,只是因为大内丢了朕最心爱的宝物,所以自罚于斯,即便是这样,王妃也要和他和离吗?”
自罚于斯?
哼,怎么可能,分明就是安王暗中动了手脚,她早就看出云惊羽后背上的伤痕和腊八身上的伤痕一模一样,是一种奇怪的武功所致。
绝非刑具拷打。
眼前这个安王明明和自己一样,已经不是原主了,只是不知道这个安王什么时候和淑妃勾结在一起。
“皇上,臣女说过,臣女不愿和王爷和离,只是为人子女,不能不为自己的家人考虑,如今臣女的长兄下落不明,二哥被皇上禁足在府,三哥戍边,归期未定,臣的爹爹实在经不起丧女之痛了。”
她音色悲戚,说着说着,眼泪落下。
皇上沉吟半晌,转向一旁的淑妃:“淑妃,你说呢。”
她一身缟素进安庆殿,确实吓了淑妃一跳,以为她背叛了自己,现在看来,这个丫头不过是想摆脱云惊羽罢了。
只是,看皇上的意思,不会深责他,可是就这样放了他,她又不甘心。
安王轻咳一声,淑妃扫了他一眼,一笑:“瞧皇上说的,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十桩婚,既然京城江洋大盗的案件只是腊八所为,那么责他一个教管不严就是了,这王妃的担心吗,实在是不必了。”
说着,淑妃冲她眨眨眼,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到了现在,她已经明白师傅让自己进宫的目的了。
和云惊羽一起,拖住安王和淑妃,如果她没猜错,那所谓的江洋大盗不在宫里就在安庆王府。
皇上转向一旁的太子:“太子,这些日子,你主审此案,可有什么进展吗?腊八可招供了没有?赃物找到了吗?”
太子一直默然站在一侧,听皇上问起忙回道:“腊八嘴严的很,并没有招供,不过,赃物倒是找到了。”
“既然有物证,为什么还拖到现在,让你弟弟受这样的苦?!传朕旨意,腊八勾结江洋大盗,杀官夺财,罪无可赦,斩立决!”
“父皇等等!”云惊羽膝行两步,高举免死金牌!
那是当初他的母妃用娘家一百多口人的性命换来的!
皇上颜色骤变,拍案而起,颤声道:“云惊羽!你!”
他深深叩首:“父皇也知道,儿臣八岁离京,那是腊八也是八岁,二十年了,身边只有林伯和腊八一直陪伴左右,父皇,难道腊八做下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儿臣会一点都不知道吗?父皇会相信儿臣一点都不知道吗?”
没人会相信。
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确定要用这金牌救一个奴才吗?!”
“在父皇的眼里,腊八就是一个奴才,可是在儿臣的眼里,他是儿臣的眼睛,是儿臣的左右手,是儿臣的半条命!”情之所切。
皇上缓缓坐下。
太子冷笑一声:“九弟,你的意思是说在你眼中,父皇和我这个哥哥还有皇叔都不如那个奴才吗?也就是说他做的事你都知道了吗?”
她不等云惊羽开口,抬头,水汪汪的大眼凝视太子,低声道:“兄友弟恭,太子这是想逼死我家王爷还是想逼死妾身呢?”
太子凝视她,缓缓闭上眼睛,轻叹,他喜欢修罗王妃,是大家都已经知道的事情。
但是谁也不知道,这次,他是在配合他们演戏还是他真的无可奈何。
云惊羽叩首道:“父皇,您明知儿臣并无此意,只是腊八对于儿臣而言,早已经是一种习惯的存在。”
皇上正要说话,就听外面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皇上,凤将军说有要事要面见皇上。”
皇上眉头一皱,又不能不见,只得道:“宣。”
凤章华跪在云惊羽和她身后,口呼万岁。
皇上和凤章华就如同云惊羽和腊八一般,二人曾经朝夕不离,可以说他的江山有一大半都是凤章华打下来的,这个时候,听云惊羽为了腊八如此动容。
皇上也是人。
高处不胜寒的孤寂黑落寞,让他很是怀念当初和凤章华一起行军露宿的生活。
“来人,赐座。”
“皇上,”凤章华叩首,声音哽咽。
“你也一把年纪了,如今还要为儿女们的事情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