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阗资请朋友吃饭。
临中晚餐时间紧,他们就近选了家馆子。
七八个人点了一桌子菜,都可着劲儿宰阗资,谁让他最先上岸清华呢?
阗资坐在中间,被朋友两边夹着,待会有晚自习不能喝酒,他们便轮流敬阗资冰红茶。
说是敬,不如说是灌,阗资客气喝过一轮之后,才淡笑着说:“好了,再下去真要醉茶了。”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表情也控制得正好,人清清朗朗的。
一群人朋友接住话茬,友好地哄笑。
盛家望笑过之后,又恢复沉默。
他从竞赛失败之后就一直是低气压的状态。
阗资拧开瓶矿泉水递给盛家望,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松。
盛家望缓和地松口气,朝阗资咧咧嘴。
他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阗资,帅气,聪明,受欢迎,情绪还很稳定。
而盛家望自己呢,他唯一的长处是数学好,竞赛却落选了,父亲不怪他,但也不搭理他。
焦虑感麻酥酥地往盛家望头顶爬,他把矿泉水瓶攥紧,努力表现出合群的样子,快乐地扎在朋友之中。
可阗资的情绪其实并不稳定。
胡笳不回他消息,他心里像是被什么梗着。
脸上看着是云淡风轻,桌下的手却有点矛盾地敲着。
阮黎以为是一桌子的辣菜不合他口味,凑过来给他倒了杯冰水。
“谢谢。”阗资礼貌地笑笑,喝过水,看一眼手表,离他们回校还有一刻钟。
“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阗资怀着歉意站起来,“老师还有事找我,你们继续吃,我去买单。”他说话时,脸上依然是毫无破绽的表情,温和,礼貌,让人没有挑刺的空间。
“嗨,没事儿,你走呗。”
桌上朋友挥挥手,筷子依然翻飞。
今天这条鲈鱼味道好,沙蒜烩豆面也赞。
阗资出了馆子,径直朝药房去。
怕遇见学校里的人,他特意选了家远的。
下午游泳馆那趟,他对着胡笳真是失了分寸,她喜欢胡来,他居然也跟着发疯。
而且有好几次,他都顶进了胡笳的穴口,就算没进去,龟头也恬不知耻地朝里戳动,还想更深。前精肯定弄进去了。还有他射的时候,白浊顺着她的耻毛淌进穴口,浓浓的。
她当时还在高潮里,嫩粉小穴不断抽动,把白精往里吸。
真像牡丹滴露,阗资不由自主地想。
他下身又跟着起了反应。
负罪感涌上来。阗资闭了闭眼,在心里叹气。
亡羊补牢还来得及。
阗资刚踏进药房,年轻的售货员就走过来。
“你好,买什么?”女孩上下打量阗资一眼,把声音捏得甜美。
阗资被盯得有些发窘,脸上表情还能保持自然,开口声音却压低许多:“避孕药,有没有?”
女孩愣了下,脸色立即变了,又抿起嘴重新看了看阗资。
“要效果最好的。”他硬起头皮强调。
女孩拿了一款给他看。
“有副作用么?”
“当然。”女孩扬扬眉,报了一串给他听,包括恶心、头疼、月经不调。
阗资听完,眉头不自觉得皱起来,已想象到胡笳难受的模样,心里愧疚自责,胸口沉闷。
“没有副作用小点的么?”他不甘心地问。
女孩努努嘴:“已经是最好的了。”
阗资拿着药去柜台付钱,后面的阿姨又抬头看他一眼。
透过厚厚的镜片,阿姨和刚才的女孩快速交换一下视线,嘲弄、揶揄都有。
付过钱,阗资把药放进口袋,快速走了出去,耳后听见她们嬉笑:“就说吧,长得帅的男人都不老实,套都不戴就往人身上扑……”
阗资很快地走入暮色里。
带着心里的羞耻。
胡笳为了省钱,没吃晚饭。
倘若不是朋友的摄影棚太远,她都不舍得打车过去。
两个小时,她拍了二十来套衣服,到手才六百块钱,还买不起阗资的一支钢笔。
订的餐到了,朋友招呼胡笳过来吃。
“你最近怎么接那么多单,缺钱?”朋友一边往嘴里扒拉饭,一边问胡笳。
“缺得很。”胡笳被大灯照得口干舌燥,灌了瓶水,“你有什么活就推我,我都接。”
“去三亚酒店的要不要?”边上的男摄笑嘻嘻凑过来问她。
他打一开始就盯着胡笳看,就算胡笳穿的都是秋冬款衣服,他也能看出她腰细胸大。
现在她换上私服,上身是简单的方领掐腰短袖,下身则松松垮垮套了条做旧牛仔裤,系着宽大的皮带,光亮如缎的头发披散着,随性,但也美丽,带着股特殊的冷劲儿。
这种反差感强的,他们男人都喜欢。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