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欲望去见神佛总是不好。
胡笳出门前冲了个澡,特意让阗资等了她二十多分钟。
等见了面,气氛便怪得像是发酵了一晚的苹果醋,昨晚的事酸叽叽地冒着泡。
两个人心里都揣着事,但谁也不肯发出来,阗资看起来是风平浪静的,连胡笳也是淡淡的。
“早。”阗资和她说。
进电梯后,胡笳对着阗资散漫地笑了笑,涂了唇蜜的嘴唇轻轻抿起。
阗资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一会,温和又沉静,想了会才问她:“昨天睡得好吗?”
“还行啊。”
胡笳靠在镜面上,歪着头看阗资。
她穿着条铜绿色雪纺背心裙,雪纺这种料子最是软和轻飘,她却系了条棕麓皮方扣男士腰带在上面,她的腰太细,把这根腰带显得和束腰一样。再配上她温凉的眼神,弯起的嘴角,又坏又勾人。
阗资只看了一眼,心里就无端淋了场春雨。
在欲望上面,胡笳永远能刺激到阗资,她就是他的春药。
“你呢?”胡笳问回来。
“我睡得也挺好。”阗资面不改色地撒谎。
事实上,阗资一整晚都在想胡笳,手淫了一次又一次。
夜晚给了他放纵的机会,阗资不断去想,如果他把她留下来,他们会怎么做爱?
他一定要掐住她细窄的腰,把着她的大腿往上抬,让粗大的鸡巴不断往里插送,让淫水把两个人的耻毛打湿,湿湿亮亮地贴在一起,他的阳具整根没入,又噗一声拔出来,不让她爽,她用脏话骂他,于是他又用身体讨好她,亲热她,把她送上高潮。
胡笳高潮的样子很漂亮。
她白皙的皮肤因为情潮而微微泛粉。
粉嫩湿热的花穴会不断翕动,再滴下晶亮的蜜汁。
阗资想到这里,哼了一声,手里快速撸动肉棒,精液射在了床单上。
如果胡笳在,一定会笑着羞辱他,说他恶心、虚伪,但她也会把精液勾起,让他吃进去。
“想什么呢,难得见你发呆。”胡笳轻声笑。
“没什么。”阗资扶住电梯门,让胡笳先出去,外面的世界晴朗如玻璃,他眯了眯眼。
到了灵隐寺,天靡靡下起长脚细雨。
阗资撑开伞,偏向胡笳,自己的半个肩头都淋在雨里。
寺里花木深深,鸟虫怡然自得,胡笳自进来,就收敛起神态,变得安静。
大约是正好碰上了吉日,寺里集了海海的香客,里面有许多是和他们一样的年轻人,焦虑,迷茫,面庞肃静到有些悖于他们的年龄。雨停后,阳光透过树叶孔隙之间的空隙,悠淡而平等地照在他们眉眼间。
阗资静静地看着那束照在胡笳身上的光线。
以前每到暑假,母亲就会带他到杭州小住一段时间,两个人犹爱灵隐寺。
阗资细致地讲过那些神佛,胡笳听得认真,美丽的眉头都有些皱起。她喜欢这些线条蜿蜒飞转的石像,尤其是那尊弥勒佛,漂亮,圆滚,哈哈大笑之间又俗又雅。别人都在对着弥勒佛做拜拜,但胡笳不拜。
“我不信这些,你信么?”两个人走在树下,胡笳问阗资。
阗资也摇摇头,转而又笑着说:“我倒希望我信,也希望他们存在。”
可走前,阗资还是上了一炷香,烟云霭霭间,他闭着眼睛祈祷,模样谦顺。
两人在十方苑里等素面。
“许的什么愿?”胡笳问他。
“说出来就不灵了。”阗资温柔地和她讲。
“你不是不信这些么,怎么又变了。”胡笳忍不住吐槽。
“嗯……”阗资端过两碗面,笑笑,“对于愿望,还是希望他们存在吧。”
胡笳拆开筷子,拨了拨这碗长寿面,被热汤溅到手。阗资接过筷,替她把面拌开。
“所以是关于我的么?”胡笳突然对着他问了一句。
“吃面。”阗资说。
埋头吃面时,他耳根子红了。
但那又怎么样呢,他的愿望简单到极点,是关于胡笳的,可里面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