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徒大会异常热闹，毕竟有着杜城青回归的喜讯，不少人是冲着能一睹这位达到仙人还能回到人间的强者而来。

十年前杜城青离开时的阵仗奇大，天色异变不说，连日的闪电雷声交加，而后就传出杜城青飞升成功的消息。

杜城青坐在高堂之上看着太台下的比试，他本以为在自己离开之后会有其他人被系统感召到此世界，现在看来似乎是他多虑了。

他悠闲地喝茶，一旁杜月清探头小声问道：“哥哥，这些个天之骄子里面可有哥哥你看中的？”

“……”杜城青少见的选择不语，且不说这几日的选徒大会会有什么样的天才乃至神才脱颖而出，他都得顾及钟厌离的心魔不能收在自己门下，最多记一个内门弟子而已。

回头望一眼呆坐在位置上的钟厌离，钟厌离似乎感受到他的视线，抬头之间四目相对，他在阿离眼里看到落寞与失望。

他精神传语给钟厌离：“我只会有你一个徒弟，你不要多想。”

钟厌离抿紧嘴唇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没有再和杜城青对视。

与师父亲近的这几天确确实实心魔侵蚀的频率逐渐削薄，但有时在梦里心魔总是给他上演一场春宫大戏，有的时候是崔鹤与师父，也有杜月清与师父的，但是更多是一个陌生人，他自然知道是谁，是那个他素未谋面拐走师父还让师父变成双性之躯的人。

他想要知道是何许人也让师父抛下他这个唯一的徒弟离开，可师父回来之后，崔鹤和杜月清对于师父身体上的变化都毫无波澜的接受，那么最不受师父宠爱的他又有什么资格问呢……

思绪在胸口积压，他越是黯然神伤……

为期三天的选徒大会说快也快，仿佛一瞬间就过去了，穆栾几乎在毫无悬念的情况下成为第一，也是选拔中第一个成为内门弟子的人。

杜城青看着他总觉得似曾相识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那晚他从钟厌离房中吃完晚饭出来，转角迎面遇上了换上内门弟子服的穆栾。

他现在一颗中心放在钟厌离身上，虽然心中疑团未消也无可奈何，摆出一副长辈模样从穆栾身边擦肩而过。

胳膊上的拉扯力让他停下脚步，是穆栾握住了他的手腕，穆栾张得漂亮即便实在崔鹤几人之中都毫不逊色，尤其一双含着秋波的桃花眼，浅金色的瞳孔四周永远泛着让人心生怜悯的泪花。

这样含情脉脉的眼眸此刻全然倒映着他的倒影，完整清晰又被泪水淹没，水面泛起的纹路让黑压压的影子变得扭曲扩散。

他感受到母穆栾的鼻息很重，身体起伏明显，主动开口询问情况：“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穆栾下瞟抓住杜城青手腕的手，他突觉行为不妥立马放开，低头让侧发遮掩住面上的忸怩：“杜叔，你可曾还记得我？”

杜叔这样的称呼……

杜城青还真想起一个人，他那一年路过一被水灾困扰的村庄，而后发现是蛟蛇作怪，而真正庇佑存在的龙被诡计多端的蛟蛇锁住，他杀死蛟蛇解救了龙一家。

他救得也巧合，多年未孵化的龙蛋竟然在落入他怀里的那一刻破壳，幼龙从蛋壳里爬出，可能是有杜城青是幼龙睁眼看到的第一人的缘故，幼龙格外喜欢杜城青的接触。

在龙蛋里到了太久，幼龙早就拥有自己的思维方式，化作人形之后就整日贴在杜城青身上，杜城青不好拒绝孩子，但眼看着小龙和亲生父母越来越疏离，杜城青还是下定决心悄然离开。

“怪不得你能成为大会的榜首呢。”得知穆栾身份之后杜城青放松警惕与人在凉亭里面一同闲聊。

龙族血脉强大，穆栾的血液十分纯洁的难得，也不怪其他人族无法战胜，种族优势与劣势太过明显了。

穆栾眼神飘忽，指尖捏住杯身欲言又止，他脑海里都是关于那日看到的忌讳之事，尤其是在其他人口中知道压下杜城青的不是别人，而是杜城青唯一的徒弟之后。

他痴心妄想也带着一些不可置信的情绪，若是钟厌离作为杜叔的徒弟可以与杜叔做出有违常理之事，那他早日成为徒弟是否也可以肆意亲吻杜城青的唇，在杜城青身上留下专属于自己的烙印。

年龄尚小的他并不了解当下的情绪波动是因为什么，但他每每想起杜城青心甘情愿献身给钟厌离时是怎样的勾人心弦，嫉妒就不由分说占据他的神经意识。

杜城青见他为难便亲切的关心着：“穆栾，你似乎有话要说，但说无妨。”

“其实那天在小巷子里，我我……”穆话说到一半就卡在喉咙里，他不动声色观察杜城青的表情并无变化才干脆破罐子破摔，“我看到杜叔你和钟师兄在接吻！”

他说罢窘迫垂下头颅，杜城青不想他想象里慌乱反而依旧保持着平淡如水的态度：“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或者说你希望要挟我得到一些什么东西？”

穆栾哪敢也从来没想过借此威胁杜城青，他眼球上移注视着杜城青：“我不敢……”

“那你提起的意思是？”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