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琅心中记下了,他诚恳地朝女学生道了谢,倒弄得女学生羞涩尴尬了,“有什么好谢的,你随便问一个他粉丝都知道的。”
“那京城……怎么去呢?”施琅又问。
他只晓得那边世界的京城在哪里,这边世界的各个城池他压根没概念。
女学生倒是没想这么多,以为他只是问去京城的方法,便大大咧咧地说了:“坐火车啊。从这里坐到京城的话要一天哩,我妈说很累的,屁股很痛……”
施琅听了她的话,却惊讶地睁大了眼。
一天?这里距离京城这么近吗?还是说,这所谓的“火车”有一日千里之能?饶是他以妖身赶路,从钱塘至闽南都要数日的。
施琅欣喜地握住了女学生的手:“你带我去吧!”
“啊?”女学生愣住了,“去哪儿?”
“去‘坐火车’!”
留在警察局门口的孟虎生从小店老板口中得知了施琅刚和一个女学生走掉了,连忙问老板他们去了何处,那老板说:他们好像去火车站了。
孟虎生脑子转不过弯来,难道那女学生认识施琅么?或许是家人或朋友?可施琅为何不告诉他一声,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掉了。在他心里,自己就是这么个举足无重的人么?
那边警察局的民警走出来,看到他在和小店老板说话,便高声问他:“喂,你要不要查了!”
孟虎生只得道歉,说下次再来。
那警察看了他一眼,嘀嘀咕咕走回局里了。
这个镇子上只有一个火车站,孟虎生是知道的。他连忙查了路牌,坐公交车去了火车站。
这次下山,他身上带的钱也没多少,只希望施琅别惹出乱子来才好!
绿油油的铁皮大罐头在窄小的乡镇路中央晃荡晃荡地向前行驶,偶尔还要停停走走,摇的车上的人晃来晃去。
大约过了半小时,孟虎生才赶到火车站,彼时天色已渐暗下,他冲进火车站,视线在每一个路人脸上扫过,旁的路人见他人高马大,一脸急相,不由自主地给他让了路。
孟虎生在人流中找不到施琅,赶紧抓着一名穿制服的工作人员问:“有没有见过一个长头发的男的,穿着白衣服、蓝裤子,跟一个女学生来的?!”
那工作人员吓了一跳,回想了一下,“长头发的男性……还真有,我刚刚在售票大厅看见过,你去看看。”
孟虎生微微一松气,镇重地说谢谢。然后跑去了售票大厅。
已是傍晚,售票厅人不多,孟虎生一眼便看见了蹲在地上的施琅,他白皙的肤色在火车站的人群里好似微微发光。
施琅仿佛心有所感似的,也抬起了头,一眼就看到了孟虎生。目光交汇的瞬间,孟虎生心里的焦急就一下子腾起,像是一把火烧着了他的胸膛,将五脏六腑全部点燃、化作一团热腾腾的血浆,他心都要融化作一团了!飞快地冲了过去,施琅也站起来,他猛地扑上了上去,抱得死紧。
施琅被他撞得后退两步,差点一脑袋磕到墙上。他听见孟虎生粗重炽热的呼吸,整个人急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连忙抚摸孟虎生的后背说:“哎哟,对不起,我忘了先告诉你一声了!……”
“你、你!……”
孟虎生双臂死死勒住他后背,欲言,他忽的想到这是在在外面,还是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又止住了,连忙把人松开。眼眶发红,双眼瞪着他,好像要掉眼泪似的,“你晓得一个人乱跑有多危险么!?况且,你来火车站做什么?你又没钱,又没亲戚朋友,去哪里都不方便!”
施琅才不管他人的眼光,捧着孟虎生的脸亲了一下他的嘴,笑道:“好了好了,我不是没事么?下次我去哪儿一定先告诉你,再也不凭空消失了。”
孟虎生骇了一跳,心脏怦怦跳起来,连忙推开施琅,捂住了嘴。路人见到两个男人亲嘴,都震惊地看起了热闹。
“在、在外面呢!别人都看见了……”孟虎生尴尬得满脸通红,低声斥责他,“这种事回去再做!”
施琅不甚在乎地“哼”了声。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还有个女学生呢?”孟虎生想起来。
“她把我送到就回去了,”施琅说着,瞅着他忽的两眼放光,两只手摸上来翻他的衣服口袋,“你带钱了么!快给我,我要买车票!”
孟虎生赶紧抓住他上下其手乱摸的魔爪,从一脸窘迫中缓过来,戒备地问:“等一下!买什么票,你要去哪儿?”
“京城!“施琅灿烂地笑。
“……”孟虎生抓着他的手,心里刷得冷下来,同浇了一盆凉水似的,他不死心地问,“你要回家么?怎么突然……”
“不!我要去见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要是见不到他的话,我就要伤心死了!虎生,快把钱给我吧,没有钱,我坐不了火车……”
施琅说到那重要的人,眼睛都亮起来了,然后握住他的手贴上来,眉目传情地望着他。
孟虎生沉默下来,内心不晓得在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