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se正浓。霜降过后夜深露重,大哥紧了紧领口,尽量让风灌不进衫子里。
他庆幸披了件军大衣出门,若非如此,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必定会被冻成冰棍儿。
这儿y森森的,银se的月光披洒下来照在墓碑上,瘆人得很。
“妹子?”他仿佛看见远处有个身影影影绰绰,分不清是男是nv,但除了桃仙,谁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也不怕鬼吗?
“鬼不可怕,人才可怕。”他家笨笨的妹子有时候也语出惊人。
他知道她口中“可怕的人”就包括他这个大哥,还有去了丈人家不回屋的二哥。
这些年他们在她身上榨取得足够多了,全因当年老娘一个闪念,把她抱回家养大,让一家人都觉得亏大发了,被坑惨了!
“都怪你亲娘,咋不来寻?”
亲娘来寻,带走,付上高额抚养费便两清了,可偏偏无人问津,让她在他家出落得越来越水灵。
“水灵”也是原罪,穷山恶水容不下明yan动人。
自然,抚养费就用身子来还。兄弟俩玩她玩得够多的了,可他还想要一次次在她身上泄yu!哪怕她以后真嫁给了狗蛋,他也会找她,让她给狗蛋戴绿帽子。就像她猜测的一样。
他其实并不想b得她太紧,怕她的“弦”绷断。前头跟她欢好时看到她享受xa的模样他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可如今“拉帮套”的事儿吹了,她脸上云淡风轻,好似无所谓,他想,实则一贯的“隐忍”已经井喷了吧?
果然,夜里她跑了,来找她爷们了。
“有没有人?!妹~~我是哥~~你在不在?”大哥拿着手电筒四处照,可除了野草,除了呼呼北风,除了孤独的一个个坟堆子,这儿啥都没有。
“呜呜呜~~”
寒风适时带来了nv人的哭泣声,他知道这个声音来源很远。
这儿太乱了,他记不得他那姑爷埋哪儿了,只能顺着哭声0索前进。
娟娟月,片片雪,深秋罢了,雪却来得这么早。大哥又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军大衣,疾步快走。
走了约0半刻钟,只见坟堆子上有个身影,穿着薄衫子,趴在土上呜呜咽咽,任雪花渐渐把脊背铺满薄薄一层洁白,仍纹丝不动,光ch0u泣颤抖着。
“疯逑喽!”大哥有点儿生气,怪这nv子不懂事大半夜闹脾气,“哥不来你预备冻si在你爷们坟上,给他陪葬?”
“呜呜呜~~”她只会呜呜呜,并不搭理。
他解开军大衣给她盖上,发现她浑身发烫,一0她额头,果然发烧了。
“水~~呜呜~~水~~”
她人是意识模糊的,哼着、喘着,呼x1急促。
“真是个害人jg!没事找事!”
今夜本来可以花好月圆,他们可以在温热的灶屋里jiaohe,一起进入xa的极乐美好里。可这nv子偏偏找ch0u,来这地儿给他添麻烦。
夜黑,路滑,风冷,人还烧着,咋办?
大哥只能把她揽入怀,一个劲儿地叫她的名字,试图让她恢复意识,好扶回去。
“水~~”她嘴唇g得开裂了露出丝丝殷红。
“傻婆娘!深更半夜出来哥哪里会带水!起来,跟哥回家!”
“家~~我没有家~~我没有家~~”
是啊,她哪里有家?她爷们躺这土下,他们那个打谷场改造的温馨小窝她不想回去了,回去就睹物思人。而没有爷们,小窝不过是个住所,不是家。
“回娘家,哥护着你总可以了吧?”
“不~~不去~~不去娘家~~怕~~”
“怕个卵!不去就si逑在这里咯!”
“我不离开东坪,我要在这儿一辈子,我不去省城……”
“啥?”大哥不明白桃仙在胡言乱语什么。
“爷们在这儿我一世就在这。生祭si忌清明,我给他上坟。爷们只有一个,你们谁娶了我,我也不会叫你们一声爷~~走吧~~你们都走吧~~”
桃仙絮絮叨叨语无l次。但大哥“ch0u丝剥茧”还是听出来些门道。
“原来那两个王八蛋想把妹子带去省城!”
他知道周楠生在省城是有退路的,虽然家里人差不多si绝了,让周楠生下决心赖在东坪祸害,但到底家底厚,周楠生一辈子吃喝不愁。
“不许走!”大哥紧紧搂着桃仙说:“你是我的!就是嫁一百次,也是我的人!”
他低头吻了上去,心里忿忿道:“你要水是吧,哥多的是!”
烟霏霏,雪霏霏,雪向菊花瓣上堆……
今年深秋居然来了,两人按个手印就完事儿了。
这一次周楠生有异议,说此般不具备法律效应,妇nv主任翻了个白眼,斥道:“那你带着婆娘上省城办去啊!你看她那户籍城里头认不认嘛~~”说完抠着手指头,不再搭理。
“算了楠生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