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本宫随便想想罢了。”……魏周刚刚走到杨远煦安排给他住宿的营帐门口。听到这些谈话,他愣住了。原来这个太子其实是不想打仗的吗?他知道赵淮霁也不想打,这些年打下来,谁都没有占到便宜,反而劳民伤财,死伤无数。若是能不打,确实是件好事。两国交战数十年,魏周不知这战争因何而起,但知道战争总不是好事。杨远煦是太子,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他若有心议和,是有这个能力的。返回青安国的军营,魏周便将此事和赵淮霁说了。凤林鹤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啊?你怎么能偷听到这么关键的信息?他们故意让你听的吧?”他不知道魏周有特殊的工具。赵淮霁也不解释,只说:“不管是不是他们故意的,朕觉得和谈之意是真的。这些年打起来,朕也想过和谈,只是单方面和谈,北齐国必会提出苛刻的条件。”他感叹,“这个杨远煦,有许多方面跟朕确实很像。”“但是他没有陛下高明。”凤林鹤适时地奉上马屁。赵淮霁轻笑,“朕也觉得,至少排兵布阵他就不如朕。”“还有,他想让咱们放了夏火。”魏周道。赵淮霁对这个名字很陌生,“夏火?什么人?天牢里关的几个北齐重要人物朕都记得,这人难道深藏不露?”“倒也不是,好像是杨远煦的心爱之人。”魏周道。凤林鹤微怔,随即感叹,“杨远煦和陛下真的是很像。”赵淮霁难得没有反驳他,反而是点了点头,“如果可以,朕倒是能跟他成为朋友。”“所以,陛下的条件是……”凤林鹤抬头,眼含期待。赵淮霁毫不犹豫,“自然是藏宝图的钥匙和……若水之毒的解药。”若水之毒的解药是给魏昭要的,他身上的毒还没有解。“钥匙!”凤林鹤激动得跳了起来,“对呀!藏宝图的其中一把钥匙在北齐皇宫里,臣怎么忘了呢!”赵淮霁道:“根据白无音给的线索,朕已经让人找到了那两个澜越国的后人,命他们交出了藏宝图碎片。如今加上白无音手里的碎片和钥匙,便只差北齐皇宫里的这把钥匙便可打开宝库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既然藏宝图齐了,找到宝藏后暴力破解?”魏周忽然问。赵淮霁摇头道:“想来当年藏宝之人早已预料到这一点,定是有应对之策的。而且若不能找齐最后一把钥匙,白无音也不会把自己手里的那片藏宝图交出来。”他还记得当时的约定,他找齐剩下所有的钥匙和藏宝图,白无音便把她所掌握的钥匙和藏宝图交给他。藏宝图并不难找,只要找到当年澜越国的那两名后人,命令他们交出便可。赵淮霁让大理寺排查,几个月的时间终于找到了那两个人。皇帝的命令他们不敢不听,都选择交出了碎片。只是最后一把钥匙在北齐皇宫,他可不能对北齐皇帝下命令。魏周想到另一件事,“如今北齐国内乱,他们所说的和谈未必是真心。等到杨晋的叛乱解决掉了,说不定他们又反悔了。”赵淮霁点头道:“朕也是这样想的,所以……钥匙必须先拿到,等朕得到了澜越国的宝藏,便能立于不败之地。如今他主动把自己的软肋暴露出来,咱们怎么谈都不会亏。”魏周和赵淮霁、凤林鹤又商量了许久,制定了决策,魏周便让人传信,再约了杨远煦。他现在名为卧底,实际上更像是个居中的传话人。杨远煦怔了半晌才道:“原来澜越国还有一笔宝藏留下吗?”“殿下不知道?”魏周疑惑道。他是太子,以他的身份,居然会不知道?明明其中一把钥匙就在北齐的皇宫里!“我真不知道。”杨远煦摇头,“不是骗你的,父皇没跟我说过宝藏。可能……因为我们只有一把钥匙,很难凑齐吧!”魏周不放过任何一个挑拨离间的机会,“说不定是因为他不够相信你?”“胡说!我是父皇唯一的儿子!当朝太子!”杨远煦怒道,“不许你开这样的玩笑!”“是臣失言。”魏周说道。他原想着挑拨太子与北齐皇帝的关系,最好这对父子决裂,杨远煦把杨涟杀了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杨涟是若水之毒的始作俑者,魏周不会忘记自己因为这个毒受了多少苦。如果有机会,他最想杀的就是杨涟。但是眼下看起来,杨远煦和杨涟的父子感情还是不错的,想挑拨他弑父不太可能。“那么,就等太子殿下拿到钥匙和解药之后,咱们再谈吧!”魏周道。“解药?怎么还有解药?”杨远煦一怔,“什么解药?”魏周道:“若水之毒的解药,青安国有一位大臣中了若水之毒。”
“这个……没有,真没有。”杨远煦两手一摊,“原本有两粒解药,我拿走了一粒,杨晋拿走了一粒,再没了。”魏周心头一紧,“你拿走的那粒呢?”杨晋拿走的那粒后来被他拿到,给青瑶服下了,杨远煦所拿的便是这世上最后一粒了。“给夏火了。”杨远煦说道,“他原是父皇让人培养的杀手……啊对,跟你一样,你知道,杀手都会被若水之毒控制。我找父皇讨了解药给他,解去了他身上的毒。”他沉吟半晌,“我也不必隐瞒,你大概也猜得到,夏火是我最爱的人。”魏周心中一沉。若是这样,魏昭的毒岂不是永远解不了了?杨远煦见魏周表情凝重,又道:“我再去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解药的配方。实在不行,不是还有缓解的药吗?我有缓解的药的配方。”魏周苦笑,“只能这样了,你……果然不是杨晋的儿子,跟他一点儿都不一样。”他记得杨晋也像杨远煦一样,爱上了一个杀手。那杀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