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和白月光 04

你反手扣住上神的手背，将之拉到唇边，不甚在意地亲了他亲掌心，许是之前游历，不小心在哪儿沾上的。

上神闻言，抬睫轻扫了你一眼。

那一眼情绪交错，映得澄明眼眸无端有些阴霾，更显得分量极重。

这是凤族一生，只有一次的护佑之印。

这不是心里清楚得很么，还来问你。

你心中忽而有些烦躁，抬手遮去他眼睛，淡淡道，你不喜欢，我将它抹去便是。

上神摇头，纤长的睫羽密密扫过你手心，带起细密的痒意。

他不再说话，只是挺腰凿入最深处，碾着最为敏感的花心，将你撑得失神颤栗。

浪潮般的快慰涌来。

在一片白光中，你迷蒙呻吟，听见对方轻轻叹息。

只是，还好你不懂。

那一番对话就这样没了下闻。

上神如今神格残缺，亦无修为傍身，虽仍是明霞映雪般的不染俗世，实际已孱弱如凡人。

你心中怜惜，便总与他双修合籍，想尽早替他提升修为，取回神籍。

上神被你扣着手压在身下，一双银白的眸静谧幽深，淡色的唇微微张开，似是有话要说，却又总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沉默着垂下眼睫，不再看你。

时日渐久，你渐渐失了耐心，便趁着上神调息之时，想去找凤凰再讨几滴心头血疗伤。

可哪里都寻不到他的踪影。

洞府内空空荡荡，只余下烈焰焚烧后的灰烬。

神识捕捉到周遭尚未散逸殆尽的灵息，你心中忽而生出某种预感，只是怔怔不太愿相信。

行前几步，绕过被穿堂风吹得四散的灰烬，定定站在了挂着青纱帐的榻前。

还残留着欢爱痕迹的床榻上，正中地方，摆着一封信。

展开，只有寥寥几字。

「出门一趟，归期未知，勿念。」

字迹愈到后面愈是歪斜，纸面晕开水渍。

最后两字已极为潦草，似是耗尽气力，难以辨认。

却还在落款处画了个小图案。

画的根本是山鸡，不像凤凰。

从前他还不识字，又想给云游四方的你写信，就总会画这样一个图案，还大言不惭，称作是自画像。

只是如今，他却说自己要出门一趟。

你闭了闭眼。

这小凤凰如今愈发出息，竟还敢骗你。

三界从来传言。

凤凰至情，一生只肯爱一人。

心死如魂灭，于火中化灰，再无涅槃重生。

若是当真

他竟如此狠心，连一尾凤凰翊也不肯留给你。

耳边杂音纷乱，脑袋里净是血液流动的轰鸣声。

你怔怔退后一步，揪紧心口衣襟。

脚下一滑，却是踩到卷轴。

你脑中一片空茫，捡起展开，又许久才辨认出画像上的人。

空白处被火舌燎了一角，有些焦黑。

余下部分，却被最后一点极为微弱的灵力保护，才没有于烈焰中燃成灰烬。

他是抱着你的画像化灰的。

你怔怔看着，攥着信纸的指尖开始发抖。

忽然喉咙一甜，弓起背，哇地呕出一大口鲜血。